我的约定

一个人行走在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寻找喜的四叶的三叶草。空旷的山野如此寂静,手机的铃声格外清脆。是你,木槿村官,电话那端传来你清晰的声音。你说:引进的重瓣桃花开啦,好漂亮。培育的果苗,多瓣木槿树苗,今年卖了个好价钱,村民的收入又上个台阶。一再要求我去你的扶贫村看看,并笑着问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其实,在今年全市经济工作会表彰名单中,已看到你的名字。也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木槿村官”。同时也去看看我们的约定。
  四月,我踏着细雨,闻着花香,行走在你的约定里。开满油菜花的路上,燕子刚来,蛙声如馨,春意已经是明媚清新。温柔的柳枝,像含笑少女,羞涩地低着头,眯着眼挂在堰塘边,静静地聆听青蛙王子的歌声。
  桃花像爱情燃烧的火,将山野染红,然后,翘首等着春风的拥抱。梨花像可爱的白衣天使,潇洒地飘飞在路边的草堆旁,等待季节的亲吻。
  这雨湿透了山野,镀亮了模糊心事,终究还是打湿我酣然的心。这样的季节,到处生长着思恋,怎不会勾起那些脉脉的思念和浓浓的牵挂?这样的时候,也愿意停下脚步倾听那些花的呢喃。
  往事如烟,在脑海重现。那年,根据工作需要,你参加全市“万民干部住万村进万户工作队”,并被派往交通闭塞,经济落后的地方。那里远离市区,山大人稀。由于交通不便,人们一直生活在贫困线下。出山一次,翻山越岭来回需一天时间。真真为你捏把汗,担份心。
  你走的前一晚,你约我出去吃饭,我把最好的朋友带去,而你却是一人。我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你豁达的张开双臂拥抱我们,并一本正经地说:我和你们有个约定,我和扶贫有个约定,等我把那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建成富裕美丽的山村时,希望你们去看我。好!我们击掌为定。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随你一起去送你,在土路上颠簸了大半天,晕晕乎乎的来到你的扶贫点,又累又饿又晕的我们,刚端上碗准备吃饭,一阵凄惨的哭声,在人们的喧闹声中格外刺耳。我们不由得放下碗出门观看究竟。原来,是一村妇喂养的生猪,不知怎么死啦,她不顾孩子的哭喊,绝意要去跳堰塘。任凭人们怎么劝说,都无动于衷。你拔开众人,走上前,问明情况,含泪掏出500元钱,并告知死猪你已买下,劝村妇回了家。过后得知,那村妇名唤“磨牛嫂”,刚刚死了男人磨牛,留下个不足四岁的孩子,生活很艰难,实指望年底将这猪卖啦好还债的。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的第一把火就燃起了人们的希望之火。在人们的满腹猜忌的目光中,你首先修通了,通往山外的公路。那蜿蜒在山中的缎带,把山里的木耳,山里的香菇,山里的核桃,山里的天麻,山里的野生猕猴桃运出去啦。山外的技术,山外的电视,山外的日用品拖回了山中,人们愁苦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从此,你把自己融进了大山,融进百姓的心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连绵起伏的群山,盛产木耳,香菇,天麻等山珍,尤其这里的荃菜更是远近闻名。在山巅你站得高,看得远,争取扶贫资金,在汉十高速公路旁,建立了鄂西北最大的干货批发市场“武当山干货批发集贸市场”。让武当山的山珍干货同武当山风景名胜一样全国驰名。
  你的心被山林牵挂,你的人被村民拥抱,你结合国家正在实施“退耕还林”政策,与你的母校华中农大结对帮,建立“武当山苗圃种植基地”,引进了大批观赏树木,特色果木,自己培育,自己嫁接,自己繁育,实行销售一条龙服务。尤其是你培育的多重花瓣木槿,深受称赞,俏销鄂豫陕三省,人们戏称你“木槿村官”。现如今,这里已成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一阵犬畎声随溪水穿过山村,将我从沉思中惊醒,不觉中已来到山中小村。远处一排排,一栋栋两层小楼掩映在竹林深处,有一些很轻很轻的语言,透过竹叶的手掌,洒满在山坳四周,很近却又似很远。
  长长的小路,被一波一波的清香淹没,桃树,像一群怀春的少女,挤挤地守候在路旁,把梦中的情人张望。伫立在“木耳,香菇绿色基地”牌子下,久久凝望。院门轻响,让我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笑脸。“磨牛嫂”,是你!磨牛嫂也认出我。“呵呵,他说你今天来,我一直在等你”。呵呵的笑声惊醒了几只粉蝶,她羞涩的表情是不是就是这个春天里一朵最含蓄的花?
  磨牛嫂带我穿过苗圃地,绕过蔬菜大棚,站在一片木槿树旁我四处张望。磨牛嫂的脸上已没有了笑容。“他知道你今天来,没有办法,他今天必须去透析,否则将有生命危险,他让我好好招待你”。什么?一阵颤栗漫过我的全身。天啊!为什么这样?磨牛嫂的哭述中,知道你已是尿毒症晚期。此时,乡情们放下手中活计,聚在磨牛嫂周围哭声一片,不舍,不舍啊!
  难怪你三番五次邀请我来,原来是这样。一阵难受涌上心头,人生总是免不了有遗憾,错过或者迷失,都有着无法言说的心痛与伤怀。人生的短暂,世事的无常,不正如朝开暮谢的木槿吗?难道?你!你!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来啦,来看你啦
  好为你痛惜,假如你不来扶贫,可能就不会。你是累得啊!是啊,我们知道,扶贫这工作,说着容易,做起来真得好难好难,个中的苦你都尝遍。
  地球人都知道,我国是农业大国,农村问题,历来深受关注。农民问题不仅仅是解决温饱的问题,而是,需要有头脑,有能力,有技术,有远大目标的人,去带领他们脱贫致富和解决一些急需解决的问题。你说:我们都不去关心农民,谁去关心农民?如若那样,农民永远也脱不了贫。况且,扶贫工作是国家一项重要战略部署。党政机关定点扶贫是我国扶贫开发战略部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新阶段扶贫开发的一项重大举措,对推动贫困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有着积极的意义。
  你的行为,让我想起了成都一知名企业苗夫。诚如苗夫的企业文化所言: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永远面临的只是不断地突破与超越!正是有了你的不断突破与超越,才让贫困的山村走上了富裕之路。正是有了这不断地突破与超越,才有了这著名企业的称谓,才有了这不负众望的驰名!你的扶贫约定,是你给自己的工作约定,也是你给扶贫点父老乡亲的约定,正是有了这约定,才有了这远近闻名的美丽,富裕的山村,才有了乡情们热爱的“木槿村官”,才有了好政策在这里体现,才有像苗夫企业一样的闻名!
  子期不遇,情深不语。我拿出之前采摘的四叶的三叶草,交给磨牛嫂,那是我对你的真诚祝福。虽然你没有出现在约定现场,但美丽的山村已是你最好的约定。你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我还会,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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