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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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网,婷婷又来恶作剧了,给我结了个麻花辫。
    麻花辫,对于我来说是遥远的记忆,是青春年少的标志。那个时候的小姑娘都喜欢结两条麻花辫,在肩头晃来晃去,一如她们活蹦乱跳的年轻的心。
    我在昨天下午带着婷婷去重走了一遍儿时走过的路。
    通往母校的松柏巷还是那样宽,只是路口的乔家栅饼店似乎是翻新了,比以前更漂亮。街道两边虽然还有不少旧房子,但并不杂乱,而且少车,倒是比一些大马路更显得干净整洁。
    过松柏巷小学,向左转入一条更窄的巷子,母校就在那里,她在那里站了几十年了。我突然觉得那条小巷似乎变得更窄了,其实不是,是因为我的眼所见过的路比儿时更宽了,婷婷都知道的道理难道我不知道吗?但我依然一遍一遍地感叹着:这路怎么越来越窄了呢?情愿还是那个结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情愿还用儿时的眼来看这条通往母校的小巷子。
    小巷里的树已遮天蔽日,连母校的校牌都遮挡了。我求看门的守卫放我们进去,我说我从广州远道而来只为了看一眼母校,守卫大概被我的诚意所打动,放我们进去了。走在母校的操场上我想起与好友牵手走过的那些岁月,耳边响起《校园的早晨》那熟悉优美的旋律:“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也照在身旁这棵小树……”
    此前酝酿多时的一场雨终于落了下来,我庆幸这场雨让我可以在母校多呆一段时间,在昔日的校园里看这夏日的雨“哗啦啦”地下也是一种享受吧?不禁要哼起那首歌来:“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淅沥沥……下个不停……”那个年代,多么纯洁多么美好!
    雨过天晴时我们告别母校,沿着儿时的足迹一直走到干家前巷。我跟婷婷说我小时候每天就是这样往返学校的。这时,我又说了一句傻话:“怎么感觉现在这条路这么短呢?好象几分钟就能走到嘛。”婷婷在笑我这个傻妈妈,她不知道我心里的一些感受是要通过这些感叹才能表达出来的。时过境迁,岁月蹉跎,其实我们只是见多了一些宽敞的路,多走了一些地方而已,而不管走再长的路,最终我们总要回到原点,但是往往当我们想要回去时却再也找不到路了,儿时的摇蓝也早已被丢弃,想要听妈妈哼一首摇篮曲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竟然还能在面目全非的老巷子里找到那栋老房子,我在《想起老房子》里写到:“真正属于我们家的最老的房子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在一幢四层楼的最底层,又是最东头,因此,每天早上都能享用到最新鲜的阳光。不过,得走出屋子,站在门前,睡眼惺忪地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阳光就在你举起的手臂上流淌。”我指点着给婷婷看哪儿是我曾住过的房子,在房子前面我们曾建过一个厨房。绕到房子后面,那儿曾经有一条小路通到学校里,我的母亲婷婷的外婆曾经在这个学校当老师,我和很多小伙伴都是沿着这条小路去校园里面玩的。“那些小伙伴都住这儿吗?”婷婷问,我说:“是啊,不知他们现在都在哪里?”物是人非,这里所有的一切已不属于我。
    最后望一眼曾留给我许多美好回忆的老房子,告别儿时的记忆,我在心里悄悄对老房子、对老街、还有母校说:今天,我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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