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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不太相信命运,渐渐的开始相信。
一直都太繁忙,渐渐的开始没有了自己。
夜深如白昼,静得令人耳根发麻,喝着半杯残酒,似乎意图寻找一种合适的理由来庆祝自己生命安好,的确温润,但却又如此肆无忌惮的撕裂和隐隐作痛着。多少时光里打量着自己,只为了给灵魂一个适合的理由,寻找一种解脱抑或者继续麻木下去。
寄生于这个世上,人人都觉疲惫……又有谁是过得比较容易的呢?
喝下最后一口余酒,感动得想流泪,却最终找不到可以流泪的理由。唇边都是那些发冷的惆怅滋味,饮着、饮着也成了苦涩,难眠的夜,抽出裹在繁杂事物中的自己,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碎花沙发上看看窗外的景致,闭上眼去听,才发觉夜晚是有呼吸声的,沉闷的,压抑的,却又似无声无息的,一辆车从远方划过,那是夜的惆怅声,寂寞的虫儿在嘶鸣,那是夜的哭泣声,还有风轻轻吹着……眼前的黑暗却换来了这淡执流年的一份安静,才知时光和岁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让人老去,才知感情和真情是如何在疲惫和伤心中渐渐萎缩,才知人生如同一条长河,越沉越没有了声响。
寂寂的抬起一只手,点燃一支寂寞的烟,却抽不尽繁华和落寞,却抽不尽聚散离合。笑着,看着它在发白的夜晚烧得通红,看着它一点点毫无挽回的变成了一片片死灰跌落,破碎的,伤痛的心却无法挽回它的那份决裂,如此粉身碎骨令人心颤,去了吧,终究是如此执迷不悔的要燃尽,要摧毁,要冷灰如死,要消失无忌。
脸上有泪的时候尽然是件令人感动的事,如今想哭却没有那份冲动和勇气,看着远处发白的天际,寂寞的城市安静的睡着,没有一丝一毫杂念,贪图着这样宁静寥籁的长空,伴着梦想而眠,睡得如此憨实。
问自己有多少年没像今天这样,看着窗前天幕发呆?有多少日子没有抬头去仰望一夜繁星点缀?蹉跎之后留下了斑驳的青春,却着上了满身疲惫和尘土的衣,无法在自己心灵的安静处安身立命,总是动荡的动荡着,却又安静下来,总想撕破这貌似平静的生活表现,却发现徒劳无功,找来的仍旧是贴近生命的那份沉闷。
倘若唱首祝福的歌,就能让人有勇气走入这茫茫长夜,走下去,去寻找失落的方向,倘若祈祷上一千零一夜就可以解脱自己困顿的心灵,走下去,去寻找自己寻找的归途,那么这条路似乎又太过漫长,以至于没有了终点和归期,倘若手指去的反向已经没有了夜色中的星星,又如何能让人安心去寻觅那一生的眷顾?
执手年华,翩跹起舞,寂寂流年,何惧风流?
这夜如此斯长,它在轻声低呼——来、来、来,推开一扇门总能得到一扇窗,来、来、来,家园的港湾就在前方。疲惫不堪的裹负着一身流年锦绣,跌跌落落蹒跚而去,直到最终拖成了落魄的裳,如何能偷得一番娴静再来把这流年共勉,时光共度?
什么时候才更像真正的自己?什么时候才做着真实的自己?想象忙碌的身影背后,唯独有那么一刻安静的时光里找到了被淹没和遗失掉的自己,最终感动得想要流泪,却,找不到哭的勇气,忍不住想问自己这些年还好吗?
一岁一年,岁岁年年,打破的时光能否拼接成一只花瓶?映着那张倔强的脸,让她慢慢变得静如兰草?卷起的衣袖,一双手终究要拾起多少孟浪里的残片,才能努力的拼织成它原本的模样?一个人一个人生,一个人生则又是一个模样,怎么临摹都会蹉跎,怎么效仿都成了过客,最终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过是流年宿命里的一种迁就,渐渐的已经不想再去迁就什么人什么事。
如果在什么时候,什么年纪里,终于慢慢将自己忘记,倘若很多年后回想起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再相认曾经的自己,到时能,不能找个坚硬的壳把曾经的韶华残梦安置?
途径了谁的盛放?又留下了谁的暮色锦年?在那个寂静的火车站,等待一站遥远的火车,独自一个人站在那儿,抽光了身上所有的烟,仰着头,看着满天的蔚蓝,突然明白谁也不是谁的什么,涂满辛酸的笔墨,最终不过是淡写流年罢了,没有浓墨重彩,却依旧令人的心里发出裂帛般的嘶鸣。耳机里再听那首熟悉而遗忘太久的歌,最终发现,歌词的意思原来如此痛如切肤,有种涩涩的滋味痛爬上了那双通透的眼,发麻的心才知什么是感动……
街角的华灯渐渐初上,小店里传来的生日快乐歌,才恍然发觉,又过了一年,时间……原来如此的快,伸出手想挽住什么却都来也来不及。掩饰住所有心底的惆怅和软弱,呼出最后一口叹气声,走入了茫茫人海中,想要寻找一种被茫茫冲逝掉的隐蔽,这个凡尘再也没有什么是需要去记住和缅怀的,只有这萧瑟的流年伴着寂寞的夜,惆怅着惆怅过那一年又一年的人在旅途。
倘若时光如此,仍要各路彼岸,倘若无心逗留,又何来挂念?倘若挂念最终将要遗忘,又何必念念不舍来得疼痛?不知时空,不知匆匆,我只不过站在此刻,经过一场空旷寂寞的萧瑟,最终踏着荒芜的墟城离去。
洗礼在寂寞的萧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