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耳边一直说:“如果早一点相遇,如果早一点相遇。”我无语。
那天,见到你,我们都曾经微笑。可现在,我们马上要分别,却再也露不出笑脸。你的脸写满了不舍,我的脸上展示给你的又是什么呢?你问了我好多句,如果早一点相遇。我都没有回答。因为今天我们再来探讨这个对我们毫无意义的问题,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我选择沉默。也许在若干年后,你想起今天这个美丽的黄昏,你也许想不起你我说过的话,但也许会想起我沉默的脸,和含着很多话的眼睛。
世界对于我们是仁慈而又惨烈的。仁慈在于,它总是给你两个人,爱你的和更爱你的;惨烈在于不管是选择者还是女人,都无法做到脚踏两只船而看似风平浪静。我们都是懦夫,所以只能责怪老天不让我们早一点相遇,而不敢打破老天为我们设计的程序。我和很多女人一样,读书,工作,然后恋爱,最后结婚。但我又和很多女人不一样,对于恋爱我慎重而专一。而你就在我恋爱后出现。
你的出现那么突然又那么神奇。以后安静的日子,我总会想起你不知所措的表情,那么孩子气!你是总公司下派的临时职工,第一天来就走错了部门。走进我的市场部办公室,在一大堆的自我介绍后,看着我茫然的表情,退出房间仔细看房门上的牌子。然后展示给我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说:“原来的牌子哪儿去了?”明明自己走错房间,却怪牌子换了。我差点没当场晕倒。之后,我们都哈哈大笑,你就这样走进我的生活。我们注定是会相爱的,可我们也注定会痛苦的。
在你送我回家的路上,你总是把车里的音乐弄得很柔美。这样你40码的车速就显得不那么怪了吧。我倒在你的腿上,看着车外的夜空。有星星的晚上,我会开心一点。布满乌云的时候,我就会说,看,这天空就像我们的生活。这时,我就能听到你轻轻的叹息声。你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是自私而贪婪的。自私得不想破坏自己的生活,又贪婪向往对方走入自己的生活。每天生活在矛盾中,所有的快乐就像偷来一样。你从来没有说给我一个未来,我也从不提起我的未婚夫。但你总会说,亲爱的,去年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说刚刚进公司。你看着我,无比痛心地说,我去年来就好了,就好了。然后把我抱在怀里,好象永远不会放开一样。我的心就碎成一片片的,在夜空中化成了星星。
我爱的我的未婚夫,这个是事实。不管怎样,我曾经深深地爱他。以致我们这么快就订婚,就等着房子交到我们手上马上结婚。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可以出现另外一个让你魂牵梦绕的人。单纯的我从来没想过,总觉得未婚夫是世界上最适合我的人,那就是我的丈夫。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的思想。你可以做那么多让我快乐的事情,虽然那种快乐是漂浮而刺激的,和未婚夫给的踏实完全不一样。上天怎么可以给我一个爱的和更爱的人呢?很多人在出现第三者时总是否定自己曾经的恋情。我不会!我只是更爱你,不代表我不爱我的未婚夫。你笑笑说,我知道。但如果我们早一点相遇,你绝对只爱我。我又一次无语。有时候爱情不是输给人,是输给时间。你承认,所以痛苦!
输给人的爱情可以赢回来,输给时间的爱情永远只是遗憾。但我说,因为遗憾所以难忘。你说,不,我宁愿你忘记我。我哭了,说,不许你忘记我。看,女人和男人就不一样。我不能占有你的人,却想在很多年后还一样占有你的心。你抱我,说,傻孩子。
我是傻孩子,如果我够聪明一定可以改变现在这个状况。其实离开未婚夫对于很多女人一定是容易的事情。可我却是这么死心眼的人,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伤害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一个这么好的人。如果上天让我先遇到他,那就有它的理由。我怎么可以违背呢?你说,这不是我真正的想法。真正的想法是我害怕。害怕什么呢?我问。害怕自己固有的城堡被摧毁。你说,你可以出去玩耍,却不会毁了城堡。我专注地看着你,问。那你呢?我和你一样。你诚恳地说。那么所以我们只是不可能的爱人。
我们只是不可能的爱人,除了上天让我们早一点相遇,别无他法。分别的日子似乎就一直站在那儿,就等我们一路痛并快乐着走到它面前。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候了,在我订下婚期的时候,你再也没有理由要求公司继续留在这儿。你说,璇子,你比我狠。我有时候想你如果恨我,也许我们就不会爱得这么深了。可你没有,你说完这句话后就又紧紧地抱着我。我们已经说话越来越少了,好象言语都是多余的。古人说的好,“恨不相逢未嫁时”。
你从不提我即将成为别人妻子的事情,就在最后的日子里用尽方法让我快乐。可在那个普通而美丽的黄昏,你突然激动地问我“如果早一点相遇”。我没有回答,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不可能,我们就不要再去思考。
天下不可能的爱人,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