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古井

    村中央,唯一的古井还在。井水盈盈,默默不语。不时有紫燕停歇,衔来桃花染红的三月,一片坠落于春的叶子在阳光下,以诡异的语句,诉说乡村的旧事。
    沿着井壁的青苔,我握住被岁月磨光的井绳,恍如握住了浣衣女子的纤纤素手,井边的女子,起伏的身影让我整夜失眠。被井水溅湿的寒月,躲在往事里,聆听一片花瓣于春日凋谢的回声。
    井沿的绳痕依然证明着曾经的辉煌。只需一个驻足,那生命纷繁的触须,就会伸进某个黎明和黄昏,曳出一段既美丽又凄凉的情。
    古槐不语。老屋不语。
    井边的几朵小花,依然鲜艳地开放着。一扇敞开的窗子,有老妪沙哑的叹息传出,轻易地中伤了乡村的肃穆。
    古井,依然井水盈盈,默默不语。
    奔跑的孩子
    奔跑的孩子在奔跑,奔跑的孩子奔跑在春天的草地上。炊烟爬上村庄的屋顶,一路芳香飞过山冈。太阳在树梢上摇曳,这是铺满露珠的早晨。
    奔跑的孩子一路追赶太阳,鼓在他心里发出声音;小溪在他的血脉里流动;村庄在他的奔跑里睡去又醒来;树木在他的奔跑里倒下又站起;野花和禾苗在奔跑里颤动、拔节、开花,然后又成熟。
    我在有雾的早晨迷失方向,我把最初的歌唱交给了爱情。通往外面的路充满坎坷,折断的羽翼纷纷飘落。看见奔跑的孩子在奔跑,看见溪流的执著,我已准备好了远征的行囊。
    奔跑的孩子在奔跑,他的奔跑,再快一些就是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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