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为我编织过一个五彩的梦。请允许我称它们为梦,因为没有了你,它们再不是我想要的未来。你于我,不是生命过客,不是携手之人,却是心上的常客。
最近总是想起你,想起很多关于你的事,想起初见时的怦然心动,想起默契时的相视一笑,想起争吵时的口不择言,想起离别时的寂静无言。若想起的尽是美好,我的嘴角总会弯出一个弧度,像是在为那段爱情致意。然而若是想到不好的,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哪有不好的事儿发生呢?就算是忆起吵架时的情景,也总会在心底悄悄说,当时若是我退一步,故事会不会换一个结局。
每每想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叹当时爱的感觉,很天真也很奋不顾身,是了,是奋不顾身,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只为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这世界总是很奇怪,当你不把它当回事儿的时候,它把你宝贝的不得了,然而当你被它感动,拼尽全力想要去在乎它的时候,它却渐渐淡出你的视线,再不相见。
依稀记得,2010年6月,我带着行李和所有与你相关的回忆离开你,离开我们共同生活共同拼搏过的城市。告别的时候我没有跟你说再见,于是后来的日子里,我们再也没见过。你并没有送我,至少在离开的车站,我没有见到记忆中关于你的身影。也许你躲在某个角落,目送着我离开,我在心中悄悄对自己这样说着。
你曾经说过,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困难的事儿,都要告诉你,你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护我在身后。然而后来的岁月里,没有你成了我最大的困难,可是你却不会第一时间赶到,陪在我身边,我想,离开你就是我最大的困难,以后我还会怕什么呢?我这辈子大概是什么也不怕了。
事实证明,我是错的,我忘了这世上还有回忆这个词儿,它不能向电脑或者手机那样为了忘记直接删掉短信、通话记录。相反,它会在兜兜转转你自以为完全忘记的年月里,偷偷出来,在你脑海中冒个泡,只轻轻的留个印记,却让你辗转反侧,彻夜不寐。
后来的我经常梦到你,梦见争吵,醒来时也会懊恼,梦见原谅,醒来时也会释怀,梦见心心念念的久别重逢,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每每梦醒,总会失声痛苦肝肠寸断难以忘怀。这样的夜晚总是很难过去,天黑的时候,总爱在房间点一盏明灯,总以为你还在身边,天还是亮的,夜晚还有温暖。
这样的梦像最常见的连续剧,在每个无聊的夜晚上演,剧情老套,从未重复,主角永远是你和我无休止的甜蜜与争吵。我想,离开你是我此生最糟糕的事,那么这样的梦又算得了什么,它们最终也会走向和解与释怀。
我以为我是对的,我以为时间可以帮我忘记你,我以为离开你我会很坚强的活下去,就算那很困难。
然而我又错了。2012年末,许是经过末日的缘故,身边很多朋友登记结婚,于是我收到了很多请柬。很诧异,这其中也有你的,请柬上,新娘笑的很漂亮,至少看上去是很温柔的那种。看着请柬刻着新郎新娘名字的地方,那鲜艳的颜色,那烫金的字体,我于是苦笑,自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仿佛电影回放般一一闪过脑海。最深刻的最清晰,还是记得你说过,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出现在你家的户口本上,我每每听到,总会暗自窃喜,面上却装作很不稀罕的样子对你说,做不成你老婆我就做你小后妈,反正我的名字总是要出现在你家的户口本上的。
你的婚礼我并没有去参加。婚礼那天,我一个人去了锦绣仙境丽江,那是我们年少时的梦,那时的你说,媳妇,你爷们以后娶了你,定要带你去那样的城市,像电视里那样,点十里的的花灯,骑着白马去娶你。你说的很认真,我听的很温暖,那是我们都以为,总有一天,我们会来这个如画般的仙境,你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点十里的花灯,身骑白马,只娶一个我。
从丽江回来,听无数好友提起过你的婚礼,很隆重很华丽,新娘的娘家要求你入赘,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他们都说你很走运。我亦然,娶妻如此,你还有何求?于是我便突然就释怀了,也许人都是这样,为得不到的惋惜,花了最美也是最宝贵的年月,拼尽所有的气力去挽回,去争取,去难忘,然后,等到终于有一天,明白是无缘得到的时候,也会感叹,也会释怀,也会学着放下。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痛苦过,绝望过,却偏偏固执的不肯放下关于你的一切,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度过。也许,生命从来都不是一场倒计时,它本来就是获得一天,就要珍惜一天的欢喜。
后来的后来,我渐渐学会放下,放下关于你的一切。我学会优雅的生活,用华丽的妆容点缀自己,用奢侈的衣饰包装自己;我学会了一个人生活,炒的了一手好菜,闲暇时也会料理家务,种养花草;偶尔过节,也会把家乡的父母接过来一起生活……
这些,都是时光送我的礼物,我很珍惜。那时没有跟你说过的再见,经过了那么多那么多遥远的时光,渐渐的变了味。
最后,我希望,此生若是能再遇到你,我想跟你说一句:谢谢你,我曾爱过的那个小小少年,感谢在最美的年月里,我曾遇见你,并如此深爱过。文/千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