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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我在无意中看到一本书,之所以如此记忆深刻,不是因为作者发表了多么高深的见解——对于一个刚刚接触课外读物的初中生而言,高深的知识见解并不在期待之中——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作者在书中对“守望”这个词的不同于传统的理解。他认为“守望”是“守”也是“望”,是两个字的组合,是两种感情的混杂。父母每天望着你免受无妄之灾的袭击,守护着你免受颠沛流离的苦难,他们把一生的心血全倾注在子女这个小小的人儿的身上,只望他们活的比自己好。就是这样淡淡的解释牵动了我的心,让我在一瞬间觉得很柔软。
于是就这样,我喜欢上这个作家,也喜欢上这两个字。所以在第一眼看到《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时候,我的头脑里就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位年轻人,他的年龄和我们一样大,有着桀骜不驯的表情,他倚门而立,前面是东升的旭阳普照大地,一群小孩沐浴在阳光下,他们手牵着手,背着书包一起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去。而倚门而立的那位青年人的嘴角则挂着浅浅的微笑。四周的房屋在阳光的渲染下全是淡淡的金色,像极了远处的成熟的麦子。
他就是担当起守望的守望者。
《麦田里的守望者》霍尔顿说过这样的一段话,让我产生了与上面同样的感动,他说:“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哪上网,要是有哪个孩子王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我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做这样的事情,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这幅画和我想象中的画面多么的相似但是有多么的不同啊!霍尔顿守护的不仅仅是爱,也是自己,守护的是象自己的小孩,一面让他们受到人事的干扰,社会的熏染而步上象他一样的后尘,从而走向更加虚无的悬崖。霍尔顿的守护让他们的未来不再为当时自己的默默无闻而感到悔恨,或者是忧伤自己无所事事的青春年华,这样就可以避免阴翳的绝望的来袭,永远不会再黑暗中挣扎,渴求光明却遥不可及。
霍尔顿是美国当时社会处于崩溃的一代,也许,他想守护的是自己已经摇摇欲坠的残余的那部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他是在用躺下的姿态在守护,守护住那些也许不存在的孩子,那些不存在的梦想。也许,他的时候终究只是南柯一梦的虚无,终究看不到希望。
他几近破碎的守望让我想到了《小王子》里面的小狐狸。如果说霍尔顿的悲哀在于现实中没有滋养守护的土壤,那么小狐狸的幸运便在于此,世界赠送了一片金黄色的麦田和某一天会到来的某个人。
小王子在某天的时候无意中来到了这片金黄色的麦田,从此,狐狸被驯服了,于是,小狐狸就有了象麦田一样金黄色的梦想。狐狸说:你看,看到那边的麦田了吗?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麦田无法让我产生联想,这实在可悲。但是,你有一头金发,如果你驯养我,那该有多么美好啊!金黄色的麦子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听风在麦穗间吹拂的声音。最后小王子还是走了,留给了狐狸另一番守和望。它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它的守和它的望从此不再等值。
这是两种不同的守望,无法言说那一种更加美好,或者那一种更加能解释守和望。霍尔顿的守望就像是黑白世界中的一抹两色,是对自己心灵的守望;而狐狸的守望却是色彩斑斓里面的那一抹黯然,正因为经历过,所以接下来的守望就变得更加的无望。
从古至今,从小到大,我们一直都是经历这两个字,父母每天看着我们出门,然后望着自己的孩子归门,在家的每分每秒都用他们自己的爱每时每刻的守着我们,以免让我们受到世界的颠肺流离。
每天,我们穿过车水那龙的路口,那随时可能停摆的红绿灯,生命突然变得那么的脆弱;我们每天在人群里面穿梭,但依然感觉很寂寞,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匆匆而过,却都不是自己想守或者是想望的人;夜晚,走在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下,看着那些寂寞的灵魂被酒精和烟草狠狠地灼伤,坐在冰冷的水泥路上,昂首45度,等待,等待,等待或者不来的人。
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发生与自己有关或者是没有关系的事情。守望守望,原来守和望是两个不等价的词,它们是由两个独立的字构成,“守”来的并不一定真的是“望”,可能是阳光明媚下的虚无,就像霍尔顿的“守”小王子的“望”。
卞之琳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守”更多的时候和“望”是同床异梦的,就像是《断章》里面的人和风景,并一定都互相紧紧地关联着。许是这个世界的脚步太快,无暇去寻觅那一片金黄色的麦田、那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那一片被朝阳映红的云彩,还有那一个守护的背影,但是我们依然在努力着,努力着寻觅,做一个自己的麦田里的守护者。
麦田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