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回一趟老家,我到曾经读过的4年书的金盆小学看望年迈的启蒙老师。
晚上与老师东拉西扯地闲聊。聊着聊着,就随手翻看起桌上的一沓作文本来。老师说,孩子不多,整个二年级才一个班,共24个学生。
在乡下学校,二年级孩子刚学习写作文。本上的作文都 很短,大多干巴巴的一页就完事。乡下孩子终究不比城市孩子,想像力极其匮乏,那些苍白的文字实在无味,但我翻着翻着,不经意间就停下来开始仔细读一篇《我的理想》。
粗糙的格子本上写道:“阿爹还没走(当地称人死为‘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做个科学家;阿妈却要我长大后做个公安(人员),说这样啥都不用怕。我不想当科学家,也不想当公安。我的理想是变成一只狗,天天夜里守在家门口。因为阿妈胆小,怕鬼,我也怕。但阿妈说,狗不怕鬼,所以我要做一只狗,这样阿妈和我就都不用怕了……”
作文短,刚好一页,字歪歪斜斜的。那一页,老师画了个大大的红叉,没有打分,估计是严重的不及格了。是呀,普天之下有谁的理想是成为一只狗呢?做老师的,一定会斥责这孩子。
远离贫困的家乡,我已在城里生活了好多年了。经历过各种世故人情,自觉已是刀枪不入,很难再有什么事能轻易让我感动。然而,那天天,我被这个二年级学生的理想震撼了,觉得鼻子酸酸的。我敢说,这是世上最感人的理想。
心语:
读完这个故事后,你会是想到什么呢?故事中老师的打红叉行为,正是中国典型的中国式的教育行为。绝大部分的父母老师,都不想让自己小朋友有这样“异类”的理想,因为大人认为,只有科学家,医生,国家公务员,以至是名星才是理想,象这类想做一只狗的理想,在他们简直就是儒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