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则见闻很新鲜:韩国北部有一个柿子园,也是喜鹊的栖息地。在每年的收获季节,园主总会在枝头留下一些熟透的柿子。这是留给喜鹊的食物,留在树上的柿子吸引了许多来这里过冬的喜鹊,直到春天它们也不肯飞走,整天忙着捕捉果树上的虫子,从而保证了这一年柿子的丰收。
小时候有关“留物”的记忆,同样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小时候,我常在水乡渔港的亲戚家过暑假。亲戚家养着一条大花狗,在吃不饱、瓜菜代的岁月,每到傍晚,主人总不忘留点剩饭残菜喂狗,因为不能让狗饿着肚皮看家。渔乡人家,也常常养着鱼鹰,学名叫鸬鹚。虽说它捕了大鱼吞不下,但主人也常常解开它的脖子,给它喂点小鱼,以作鼓励。
在吃饭时,母亲常会对我说:“留点儿给别人吧。”她指的是留点菜给未归的家人。即使如今人们的生活普遍远比过去富足,我想留菜仍然是一种最朴实最直接的关怀。
“留”,是一种境界。人给喜鹊、给狗、给鱼鹰留一点,等于给动物、给大自然留一点,其实也是给人自己留一点。如人类对地球的开发,更是要坚持多留一点,过度的开采、环境污染等,其实亦即无所“留”,今人虽得一时之利,但留给后人的就只有害而无利了。
“留一点”山高水长,“留一点”天地广阔。在收获的季节,在有实惠的时候,不忘留一些“柿子”在树上,因为给别人留有余地,懂得报谢他人,往往也给自己留下了生机和希望。人与自然如此,人与人之间也如此。在感慨世风日下之时,先问一下自己:我给别人留下了多少?
留一点,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