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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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被迫成为侵华日军性奴隶的20万中国妇女,一部分在战争结束前就已在日军的摧残下悲惨死去,而含恨活着的,在经历了动荡而又漫长的60多年时光流逝后,其中大部分人也都已离世,今天仍然活着的已为数很少。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受害人至死都没有向人说出过自己的那段历史。
  
  有人说,对于痛苦的记忆,回顾一次,就等于重新经历一次。这些背负着沉重的记忆活到今天的老人,都已是八十岁左右的高龄。面对她们,我常常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开口去问、去问那些总能让她们泪流满面的事情。真的,我自己其实也在清晰感受着那种疼,就在我伸手去扣碰那扇她们一直紧闭着记忆之门时,每次都疼……
  
  感谢她们。她们让我走进了她们自己内心的禁地,让我走进了那段真实的历史。
  
  追思历史,不是要让人们永远活在仇恨的边缘。一个健康而成熟的文明,仇恨始终都不应成为人们思维的中心。50多年前,参加东京审判的中国大法官梅汝敖先生说:我不是复仇主义者,我无意于把日本帝国主义者欠下我们的血债写在日本人民帐上,但是,我相信,忘记过去的苦难可能导致未来的灾祸。
  
  “慰安妇”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这里记录了数十位“慰安妇”的悲惨经历,以及她们因为那段经历而被改变了的人生。这数十位老人的悲惨经历,其实只是日军侵华期间所有“慰安妇”的一个缩影,她们的苦难,实际上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苦难。而“慰安妇”代表的正是我们这个民族近代史上最最苦难最最血泪的那一页。
  
  那段历史是留在每一个中国人记忆深处的一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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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日本政府)什么时候能向我赔罪?我能等到那一天吗?”
  
  在讲述自己的苦难后,在用干枯的双手擦拭完眼角的泪水后,几乎所有的老人都会拉着我的手这样问。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们。我也无法知道她们能否等到那一天。但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
  
  在我写这短文时,又来电话说有一位老人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拿着话筒好长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是彼岸花开时。生命,有彼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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